歷史會判我們無罪

人通常都希望活在一個「黃金時代」 (χρύσεον γένος),因為在閃爍的 Golden Age 裡,一切都美好,馬照跑,舞照跳。這時代的人,不需要太多永恆盼望,因為他們在地的人生已經充滿希望,明天會更好,「大台歷史」延續不斷。

這時代的人,不需要太多永恆盼望,因為他們在地的人生已經充滿希望

《舊約》以色列人的 Golden Age,是在大衛及所羅門王統治的階段。後來國家雖然一分為二,甚至最終被擄巴比倫 (BC 586)。但人民對耶和華同在及賜福的方式,仍然尚可掌握:聽命就會蒙主賜福,叛逆就會被主懲治。未來是可見的,是可掌握的。賜福懲治都屬恩約 (covenant of grace) 的一部份,亦是人繼續仰賴主慈愛的基礎。死後有永生?這根本不是他們的關懷。

這個敘事及歷史,卻在「兩約之間」為以色列人帶來困擾及傷痛。被擄後雖已回歸本土,但復國仍然遙遙無期;聖殿雖已被重建,但跟早前先知的預告卻相距甚遠 (以斯拉記三13)。昔日先知傳達神旨意的「黃金時代」,更似乎一去不返。何以 這土地 罪不斷?何以 那恩約 不復見?何以 耶和華 不出手?

何以 這土地 罪不斷?何以 那恩約 不復見?何以 耶和華 不出手?

…當前路變得迷迷糊糊,「黃金時代」不再,主耶和華去左邊呢?當本土武裝勢力被羅馬帝國一次又一次的徹底摧毀(主後 70年, 135年),主耶和華去左邊呢?眼前世界的話語權,已經被帝國支配。眼前的世界,已經再不能為當時的猶太人提供什麼數據或證據,去支撐他們舊有的「故事身份」(narrative identity)。

眼前的世界,已經再不能為當時的猶太人提供什麼數據或證據,去支撐他們舊有的「故事身份」(narrative identity)。

就在這種尋問反思的過程中,猶太人的「天啟傳統」(apocalyptic traditions),進一步從「宇宙式天啟」(cosmological apocalypse),發展至「末世式天啟」(Eschatological Apocalypses)。一眾天啟作者 (apocalyptists) 紛紛成為 KOL,審時度勢。他們大多自知沒有《舊約》先知的權柄,但他們願意秉承先知的啟示,在黑暗時代為人民發聲,為主作見證。他們關心的,已不單是罪惡的根源,而是如何能在那荒謬的世代裡,尋見生存的意義。故此,他們必須在另一個「故事時空」,尋找耶和華依然掌權的確據。寫於約主後100年的「托名著作」(Pseudonymity) 《以斯拉續篇下卷》(2 Esdras 或 4 Ezra) ,其作者就是為了讓當代的猶太人堅守《塔納赫》(Tanakh, or Hebrew Bible),就「明借」 (不是假,亦非騙) 被擄回歸後的以斯拉的身分,並將這「以斯拉」的場景搬往被擄期間的巴比倫。他的心願,就是為當時「快要窒息」的猶太人,從這「超現實」的故事中得著鼓勵,「預見」當時的羅馬帝國,也必如昔日的巴比倫帝國一樣,快將在歷史裡瞬間傾倒。

歷史卻沒有跟隨這個故事發生。

就在此時,原來另一班猶太人正在傳講另一個「天啟故事」:一個受苦義士得平反的故事,一個死人開始復活的故事。

我相信這個歷史,我敘述這個故事,我見證這個故事,我活出這個歷史。

你呢?你的歷史會判祂無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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