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焚城》有感:他們所怕的,你們不要怕
不知你是否喜歡看「災難電影」。一方面我喜歡,另一方面我不喜歡。
不喜歡是因為這類電影通常涉及人命損傷和悲哀情緒。坦白說,這些情節和畫面實在不賞心悅目,甚至可怕。看完後會讓我感到沉重,面對災難、天災或人禍時無法逃避。這樣想來,還是不看為妙。
但另一方面,我喜歡這類電影,因為它們往往能讓我深入思考死亡、良心、罪疚、苦難、人性等問題,接觸人類的「極限處境」(limit situation)。作為一個九型人格3號人,這類電影能讓我放慢腳步,反思人生,進入「極限經驗」(limit experience)。這樣想來,即使不想看也要看!
前幾天我和太太看了《焚城》。對劉生主演的電影一向興趣不大,但聽說這電影場面壯觀,又是以香港為背景,就決定去看。坦白說,看完後感受不算強烈。相比《The Wild Robots》,這部電影的情節、人物描寫和配樂都算不上細緻。或者由於角色太多,每個人物內心世界的描繪都不夠細膩,讓我難以融入電影世界,無法沉浸在導演的視角中,因此感受不深。
從《荒野機器人》(The Wild Robot) 看故事塑造身分的奧妙
《荒野機器人》(The Wild Robot) 是一套非常感人的電影。故事線其實不算複雜:
羅茲 (Roz) 是一個智能機器人。在一次海難之後中被困於一座無人島之上。在她掙扎求存之際,Roz 與島上的一些動物交了朋友,並撫養了一隻名叫亮亮 (Brightbill) 的孤兒小鵝。Roz 起初難以理解島上居民及其生活方式。但她也漸漸從狐狸阿探 (Fink) 的教導下,學會了愛與同情,並如何照顧 Brightbill。Roz 的第一個任務是教 Brightbill 游泳,但卻因牠體型較小而受到其他鵝的排斥。第二個任務就是學承。最終,在老鷹雷霆 (Thunderbolt) 的幫助下,Brightbill...
《Memento》:記不起.忘不了
故事講述主角Leonard,因撞破歹徒入屋行劫,雙方搏鬥間撞傷頭部,醒來驚覺太太被先姦後殺,自己亦患上非常特殊的失憶症,就是無法再建立長期記憶,所有新事物只能在意識裡面停留十數分鐘,若不寫下來、拍下來,轉眼就會忘記。面對這麼嚴重的障礙,本應只能長期住院,但Leonard一心要找出真兇,於是踏上尋仇報復之旅。
願爸爸(助我們)敢於面對
看畢《爸爸》,老婆哭成淚人。我雖沒有哭,但感覺自己像是被震碎了一樣。我也是有一個老婆、一個兒子(12歲),一個女兒(10歲)。「如果我呀仔殺了我個女再殺埋我老婆,我會怎樣面對他?我會怎樣面對餘生?我會怎樣面對自己?」這位爸爸往後的處境及心境,實在教人心痛。實在多謝及欣賞翁子光導演,選擇了用爸爸的傷痛視角去回憶及敘述這件事,而非將事件變打造成案件推理或驚慄片種。看完後,滿心疑問,沉重,撕裂。
其實電影在很多對白及情節上,都有很多留白,非常耐人尋味。與《破.地獄》不同的是,《爸爸》給予觀眾很大的空間去思考及發問,她的焦點更闊更深更遠,她亦沒有嘗試為人生給予一些簡單直接的答案。還記得爸爸在命案發生後第一句對兒子說的話,竟然是「你肚唔肚餓?」看似無厘頭的一句話,卻可能是整套電影中最精境及發人心省的一句話,因為它仿佛體現了整套電影面向事件的態度:要面對,卻不懂面對。更深的問題可能是,要面對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爸爸的第一個問題,不是「為什麼你…?為什麼你…?為什麼你…?…」其實,「為什麼…?為什麼…?」也是每一個觀眾的心底話,一邊看,一邊期待電影會將答案告訴我們。但電影卻沒有這樣做。電影的敘事視角雖有這能力,但導演或編劇卻刻意沒有走進兒子的最深處。電影有提供了很多碎片,亦為觀眾提供了故事的輪廓,但卻沒有畫公仔畫出腸。難道導演也像爸爸及兒子一樣,有意無意閉塞自己,不願面對「真相」?不願給予答案?
敘中作樂(旺浸網台節目「城心所願」)
主持:Anders牧師、珊珊傳道
吹水內容:
1 近來潮流常以MBTI 來描述自己,在你過去從事牧養及同工發展中,這些工具可以怎樣運用,以致不會將人的成長定格或規範?
2 從敘事角度讀經對人的塑造有什麼重要?
3 聖經敘事與MBTI/九型人格等,如何整合成為牧養工具?
「超渡」自我:尋找救贖的《破·地獄》
看了《破·地獄》,沉澱了一會,分享一些碎片觀感。
劇本的主軸是死後及死前,死人及生人,而死亡就是兩個世界之間的關卡。根據郭文(許冠文飾),人死了仿如人到站下車,而他作為喃嘸師傅,其工作及使命:超渡,就是引導下了車的亡靈走出地獄,領先人從九層地獄的束縛脫離出來,前往西方極樂世界、天界、仙界或人間。生人為了死人能免去地獄之苦,便藉「破地獄」幫助他們突破層層的難關,穿越十殿審判,得著安息。
然而,電影的焦點當然不是這些道教儀式,而只是借用這個香港人耳熟能詳的場景,去反思生人在走向死亡時的生存態度。因為生人也需要超渡,生人也需要「破地獄」。戲中的地獄在哪裡?或許是郭文一家的關係,或是郭文玥(衛詩雅飾)的內心世界等等。比起死去的人,這些「地獄」似乎更需要超渡。
最震撼我的畫面,是郭文玥為她爸爸揮劍,同時破除女性不能破地獄,及她與爸爸及哥哥(郭志斌,朱栢康飾)之間的隔膜。在一片火舌之中,衛詩雅的舞蹈實在既悲情又亮麗,教我深刻。
然而整體來說,坦白說看罷後,算不上特別感動。個別的情節似乎有點...
好淒美的 《We Live in Time》
電影《此刻的我們》上半場的情節鋪陳其實非常「亂」。或者編劇想帶出一種非線性的時間經驗,讓觀眾代入男女主角在逆境裡思前想後的經驗。男女主角一邊回憶他們的過往,又一邊尋索那不可知的未來。
We Live in Time 其實是一個好「海德格爾」(Heidegger) 的題目。男主角一天突然被投進 (being thrown into) 女主角的世界,遇上了這位年紀輕輕但卻已是大廚及餐廳老闆的女主角。女主角本來不想生小朋友,但卻在歲月的洗禮過程中,選擇了與男主角冒險走進「生命工程」的旅程。電影沒有詳細提到是什麼令她這樣做。我們能夠知道的只是她若選擇割除兩個卵巢及整個子宮,她的癌症復發機會就會大減。但她卻鋌而走險!結果,男女主角迎來了小生命。但無常的時間令女主角癌症復發,迫他們一起走向死亡的大限 (being toward death)。
魔鬼:「耶穌,讓我幫你。」
這是一個極端 Reader-response 或 Reader-centered 的世代。人隨自己的願望去主導《聖經》的解讀,隨自己的意思去描繪他想有的耶穌。這種發生在人心裡的敘事角力,今天如是,昔日也是。就在耶穌開始事工之際,祂在曠野被魔鬼試探四十天。魔鬼對耶穌的試探,其實就是一個又一個動搖耶穌自我理解 (self-understanding) 的嘗試。藉著一個又一個的故事,魔鬼嘗試啟蒙耶穌,教祂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在這 XL: The Temptation of Jesus Christ (2020年 復活節上演) 電影的預告片裡,有一段魔鬼向耶穌說出的對白,十分吸引我:
Satan:“What brings you here?” “What have you come to...
《犬山記》(The Power of The Dog)- 誰是邪惡!?
如果趙婷在《浪跡天地》是用一個女性角度去深度地看女性,那麼《犬山記》的Jane Campion則是從女性角度去深度地看男人的世界。但同時,當我們回看Jane Campion十二年前的作品《鋼琴別戀》(Piano),Jane一早已能展現,她一直都可以從女性角度去深度看女姓,包括這次的《犬山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