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1:過去,又可以不只是過去
每一個生命,都在敘述一個故事;
每一個故事,都成為述說生命的語言;
這一種語言,帶有重新詮釋的潛在可能。
過去雖然過去,卻仍能被更新。
這,就是故事的吸引力......
「好撒瑪利亞人」的 Ricoeurian 解讀
在一個以功能為本的社會,人的行為是由角色去主導。活在這種社會,我們「沒有」鄰舍,因為鄰舍不符社會制度主宰下的角色類別 (role category)。人有很多社交角色要「扮演」,但卻不必需要代入故事。人唯一要作的,就是跟著這社會機器中的鏈輪角色 (cog) 劇本,跟著它去運轉就可以了。按Ricoeur的敘事哲學,這種人生故事,很有common sense,人云亦云,很 idem (what of the self)。
在第一世紀猶太人的眼中,撒瑪利亞人是一個「社會被遺棄者」(social outcast)。他們沒有什麼社會地位,沒有什麼社會角色,沒有什麼既定責任。他們屬於「沒有類別的類別」 (the category of the...
從利科詮釋重看耶穌與馬大及馬利亞的互動
(一)引言
本文旨在透過路十38-42有關耶穌到馬大家中的經文作例子,以展示保羅.利科 (Paul Ricoeur) 敘事詮釋學中部份思想對聖經詮釋的貢獻。本文的命題為利科的詮釋理論有助讀者突破既有教會教導並更深入和立體地閱讀聖經,並與讀者的「今天」和生命連結及互為更新。本文的進路大致為:首先審視教會一般對路十38-42經文裏馬大的看法,及後嘗試以三重塑形理論和其他利科敘事詮釋理論審視經文,以突顯學者在聖經詮釋上的貢獻和為讀者帶來的幫助。
(二)對馬大的傳統理解和看法
馬大在福音書中出現的情節都離不開她的妹子馬利亞,而且把她們作比較。其中在《路加福音》的經文裏耶穌分別對馬大和馬利亞的評價,在大部份讀者心目中可謂已把她們二人定形為前者總為許多事操心煩惱,忽略了神的國;後者選擇了無人能奪去的上好福分。Blomberg 形容馬大如當代典型女性般家務纏身,服侍耶穌,但這郤可能糟蹋對上主的愛,她只關注自己獨自工作;馬利亞則猶如男性門徒般在耶穌跟前聽道,選擇了不可少的一件事。直至《約翰福音》拉撒路復活後,馬大雖然曾宣認耶穌為基督、神之子,但她再次被描繪為服侍者(約十二2);而馬利亞則在見證拉撒路復活的人群中,之後又用珍貴的香膏膏耶穌。 讀者普遍會視兩者有正反、好壞的分野,認為馬利亞的行徑可取,又會對也可能同樣被世俗事務纏身的自己覺得有虧缺,在追求成長的教會大氛圍下覺得自己需要更屬靈地專注上帝國的事。傳統上的分野使得馬大猶如反面教材。然而,我們不能否認不少信徒(包括筆者)對馬大的投入感的確比對馬利亞的多,但心裏郤因上述的傳統教導而對這份投入感有所顧忌、予以否定和希望脫去這份對馬大的認同,而投入對馬利亞的位置中。
(三)從利科詮釋理論看有關馬大的經文
筆者於本部份嘗試以利科的三重塑形及有關「極限經驗」去閱讀《路加福音》作者筆下的馬大。這幾節經文所交代的情節不多,起始是耶穌與門徒在差派七十個人去傳道和講論好撒馬利亞人比喻後,他們繼續前行進到伯大尼和被馬大接到自己家裏(十38);下一個事件是她的妹妹馬利亞坐著在主耶穌腳前聽道(39節);為這段敍事帶來轉向的事件是敍事者形容馬大伺候的事多,心裏忙亂,並向耶穌提出「怨言」和請求祂吩咐馬利亞來幫助自己,接著耶穌就對馬大說她為許多的事操心煩惱,並且馬利亞已選擇了那上好、無人能奪去的福分(40-42節)。筆者認為作者在這段敍事未必有提供一個確實的結尾,是開放性的 (open-ended)。聖經讀者固然可以從《約翰福音》有關拉撒路復活的經文(約十一1-44、十二1-2)中馬大與耶穌的對話進一步了解馬大生命故事的下一個事件,從而使讀者更了解她有沒有生命的轉向和提昇。然而作者(路加)又似乎刻意不交代結局,反而讓讀者去想想馬大應該如何抉擇,自己在今天又應如何取捨。
利科思想對詮釋馬太福音二十章1~16節「在葡萄園做工的比喻」的貢獻
保羅.利科(Paul Ricoeur)是一位法國哲學家,在二次大戰期間成為戰俘的經歷是他擴展學術視野的重要契機。他「集百家之大成」結合詮釋學、現象學、文學、哲學、符號學等多門學問的菁華,再進行化解與提煉。利科亦發表過不少有關聖經詮釋的文章,其詮釋理論對於聖經詮釋有莫大的貢獻。
Jimmy Butler as a 300 Warrior
Oneself as Another, Jimmy Butler as a 300 Warrior這是一張我用 Midjourney 創作的圖片。個 Prompt 是:"Jimmy Butler as a 300 warrior, surrealism, Miami heat"。好明顯,我是NBA 籃球隊熱火的球迷。但我不是想講籃球...
我們都是無用的僕人?
7 「你們當中誰有僕人耕地或是放羊,從田裏回來,就對他說『你快來坐下吃飯』呢? 8 他豈不對僕人說『你給我預備晚飯,束上帶子伺候我,等我吃喝完了,你才可以吃喝』嗎? 9 僕人照所吩咐的去做,主人還謝謝他嗎? 10 這樣,你們做完了一切所吩咐的,要說:『我們是無用的僕人,所做的本是我們該做的。』」(路加福音 17:7~10)
這是一段非常難解的經文。絕大部份的釋經書都將焦點放在兩方面。第一方面是主人與僕人的文化背景,究竟是屬於較早期的,較仁慈的以色列人體系,還是較後期的,較嚴苛的羅馬帝國體系。筆者認為較大機會是屬於前者,即較為容許主人與僕人之間,存在一份較多彼此尊重的關係 (a relationship of reciprocity)。
第二方面,是第10節「無用的」之原文 (ἀχρεῖος)...
敘事覺醒 (2):尋回節奏感
無論是籃球射籃動作,羽毛球進攻策略,或游水手腳配合等,都在乎一種與自己身體協調的體感節奏。找到節奏,如入無人之境;節奏打亂,兵敗就如山倒。打逆境波的時候,不自亂陣腳,重尋節奏感,就是勝敗的關鍵。
超越「科學」的框框,走進「想像」的信仰
這是一個「故事革命時代」。當故事不斷被改寫,「自我認同」(self-understanding) 亦不斷被改變。無論是去年開始的社會運動,或是近期的新冠肺炎,兩者帶來的影響都是劃時代,影響著全香港及全世界。社會運動追求的新時代,是一種唯藉民主自由才能有的榮光時代。新冠肺炎帶來的,則是一種「世界末日」式的灰暗時代。相比之下,前者或者能夠為一部份人帶來「新天新地」的盼望,後者卻為大部份人帶來憂鬱的前景。前者叫不少香港人急忙「著草」,後者卻叫我們怱怱「回龜」。香港人呀,我們是誰?Who are we?
武力抗爭彌賽亞
古代近東政權,包括羅馬,都可算是一個龐然大物。作為大台,她們掌管歷史故事的編寫,人民的故事都由她所主編。既是這樣,十架酷刑的結局,理應足夠去到阻嚇人去到跟她們對抗。然而,以色列人並未因此而放棄復國的盼望。儘管他們經歷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但他們仍然再接再勵,屢敗屢戰。他們其中一個動力的來源,就是一種彌賽亞快將降臨的期望...

















